做了一个梦。
深沉无尽的黑暗里,我一个人孤独的伫立着。
没有任何人与我相伴,就连脚下的土地都是看不见底的虚空。
深知无法逃离这个世界,我便放弃一切的坐在了地上。
将姐姐的嘱托也忘记,我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出现了。
身穿的大衣和这个黑暗相互融合,脸上的面具格外的显眼。
恶鬼一般的眼角高高吊起,映在其上的嘴脸没好意的向上弯曲着。
修长的身形让男人在空间中若隐若现,我用绝望的眼朝他投去求救的信号。
“哼……”
面具下发出了轻蔑的哼笑声,看来是不打算对我施加怜悯。
我是为什么落到这般境地的呢?关于这一点,梦中的我并没有任何头绪。
只是,自己似乎是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还没接受吗。”
男人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冷淡的说道,而我却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你们就是这样的命运啊。”
我们?我们是谁?
突然,我感受到了自己怀中的重量,低头一看,一个日思夜想的对象就在我的眼前——
“姐……姐……”
姐姐苍白的脸看见我强硬的做出了笑容,然后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再也不会醒来了。
然后,一群不认识的人又出现了。
“白发!是白发啊!!!”
“恶、恶魔!快跑!!”
“必须将这家伙解决掉才行。”
“怎么可以!他可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只能这么做了……”
“不要!!卡尔!!”
“星琪!!!”
“黎先生——!!”
呜……
到底是什么……
混乱的如同泥沼,我看到了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光景。
而且其中,为什么会出现我的名字?
“还想要逃避吗?”
逃避……?我在逃避什么?
“自己都没有感到奇怪吗?”
你到底是谁?你又在说些什么?
“无论是为了这个世界,还是那个女孩,还是说你……”
“你都应该这么做的。”
说着,男人将右手举起,在他的两指之间夹着一个闪着白光的物体。
“戒指……”
和自己右手佩戴的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手上的东西已经消失了踪迹。
然后,男人像是很享受一般将那枚戒指握进了手中——
“无论何时,这才是正确的啊。”
说着,男人用力一捏——
戒指顿时化成了碎片。
男人将手放开,碎片随着重力落下。
看着掉在黑暗中的戒指尘埃,我动摇的心瞬间崩塌瓦解。
真是脆弱……
“啊……啊……”
根本不成声的嘶喊,我伸手极力的想要触碰到那残缺的物体。
“哼。”
再次传来男人的嘲笑,在我手掌尽头的戒指碎片化成了沙随风飘散。
喂……不要……
那可是……姐姐的……!
漆黑的世界让我看不到尽头,只有男人嗤笑的声音回荡不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忍不住了。
撕心裂肺的叫喊从喉咙挤出,绝望让我失去了理智。
就在我不断向着更深的深渊逐渐堕落之时——
“?!”
忽的,我睁开了眼睛。
“哈啊……哈啊……”
尽管知道是梦,但由内而外渗出的冷汗还是无法简单的消去。
真是的,让我回想起了不想去回想的事……
还有,我曾经一度忘记掉的事实。
“恶魔么……”
在十几年前,我还待在故乡的时候。
我被所有人当成恶鬼排挤着。
而那原因,仅仅是因为我拥有一头银白的头发。
“银白是诅咒,传说拥有银白色的头发的人将化身恶魔,给予人类以深沉的绝望。”
这是当时村长的说辞。
以这个荒唐的理由,村长集合村民们决定将我处以火刑。
“啊……神圣的圣女贞德啊,请宽恕这个和你年纪相仿的男孩吧,请告知他死亡并不是痛苦,就如同耶稣一样,男孩终究会洗清自己的罪孽,登上极乐的天堂吧。”
我被绑上十字架,脚下感受着火焰的亲吻的时候,我听到村长这么高声吼着。
然后的事情,我就有些记不清了。只知道父母过来营救我,然后姐姐带着我逃了出去。
是的,姐姐是带我逃出来的。
从那个给予人恐惧的地方,为了获得仅有的生存的权利。
然后,父母他们怎么样了?
“呜……!”
突如其来的痛苦让我捏紧了胸口,自己突然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啊,这才是我忘记的事。
是我为了逃避,而强迫自己不去回想的事。
父母亲为了我,在与村长的争执中……
被本该用来处刑我的火焰给——
活生生的烧死了。
“哼哼哼……”
或许是极限的悲痛让我不由得笑了出来,无力的双拳垂头丧气的耸搭在两边。
“停止吧。”
在继续想下去也毫无意义,我立马停下了这只会徒增痛苦的举动。
稍稍的缓了缓神,我从床上坐起。
这里是……哪?
陌生的环境让我感到疑惑,突然身体接受到一股不适应的感官信号。
好冷……
炎热的盛夏却如此冰冷,这只能让人想到这里不是在地面上。
地下空间吗……
潮湿的天花板,不断有碎片滑落的墙壁,还有那坚硬的石质地板。
这样看来,或许我现在坐的这个床才是这个空间最柔软的吧。
身穿的西服沾满了灰尘,不时还会有臭气从墙缝传来。
整个空间是封闭式的,在里面除了我以外只摆了一个桌子和我身下的这个床。
看到这里,我终于能联想到这里是哪里了——
“……监狱么。”
这样一来,这异常的冰冷感也就能够解释了。
那么,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您醒了吗,托夫兰克大人。”
“艾莲达女士……”
听到了我的名字,我本能性的转过了头。
在将人与人隔绝的铁栅栏的一方,艾莲达女士站在那里。
“那个……这是……”
“……发生什么事了?”
毫无疑问的,我是被当做了犯人对待,不然也不会在这种阴沉的地方吧。
即使知道,但巨大的疑惑还是在我心头无法消散。
“是呢……”
总感觉艾莲达女士的表情比战斗的时候还要严肃,强烈的压迫感让我不得不紧张起来。
不过本来,这就不是什么能够轻松下来的地方呢。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
记得,我是被特鲁伊斯给……
“我……在那之后怎么样了?”
“嗯……”
艾莲达女士思考着,只有沉默在我们之中回荡。
怎么了?这是需要这么认真思考的事么?
“卡尔▪托夫兰克大人……”
突然,艾莲达女士呼喊起了我的名字。
她那紧皱的眉头压住了锐利的眼睛,我隐隐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知道那之后到底怎么样了吗?”
明明是我问她的问题,可她却反过来向我问道。
“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吗?”
风从墙缝中吹过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空虚,我无法理解她现在所说的一切。
艾莲达女士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你这之后到底会被怎么样吗?”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之后的情况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不知道……”
我只能老实回答。
“是么……”
轻轻的,她的手握上了她的剑柄。
恐怕,这是代表她下定了决心吧。
“我知道了,就告诉你吧……”
“你现在所不能理解的这一切呢。”
单调的水滴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我恐慌的望着艾莲达女士澄澈的双眼,寂静在我们之中维持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又由艾莲达女士来打破了沉默——
“首先不得不提到的一件事……”
“就是现今这个世界,又一次回到食人鬼被消灭以前的样子了。”
然后她的第一句话,就将我带入了思考的死胡同之中。
“诶?你、你说什么……?”
“难以理解吗,这也难怪……简单来说的话便是如今,食人鬼又开始频繁的在这个世界各地出现了吧……”
也就是说,一度被消灭的食人鬼现在又再次复活了的意思吗?
“究竟是为什么……”
“关于这个状况的原因世界各地的国家都在探寻,但遗憾的是直至现在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原因不明的食人鬼大游行么……
“这样的话,那就是说就连现在外面也……”
“嗯。不过当然,城市的守备系统还是非常完善的,食人鬼们也没有发现想要强攻的意思,因此现在的阶段是把食人鬼压制在了城市的外部……”
“可这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呢。”
是么,也就是说至少现在城市还是安全的吗。
“好了,明白了这一点的话……”
似乎是在赶着时间,艾莲达女士在结束了这一话题后便连忙进入了下一阶段。
“那么由于时间紧迫,接下来的事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还有,可以的话,在我说完之前不要向我提问。”
也就是说只要乖乖听着就好了的意思吗。
不容拒绝的气场在艾莲达女士的身上浮现了出来对于她的这种恐怖的氛围,无力的我也只好选择了默认。
或许是看到我不由分说的遵从了她的要求,只见她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那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却还是充斥在整个空间之中。
“接下来……”
突然,以这个做为开场白,艾莲达女士坚定的望着我的眼睛说了起来:
“卡尔▪托夫兰克大人,不……应该是卡尔▪托夫兰克先生……”
我能预感到,他的下一句话,将会成为宣告我悲惨命运的开端。
“你被逮捕了。”
毫不拖泥带水,艾莲达女士直奔主题。
“……”
于是理所当然的,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原因呢,能告诉我吗?”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我如此向艾莲达女士询问道。
“喔……比我想象的反应要平淡呢。”
“因为我早就隐约察觉到了啊,毕竟我一醒来就在监狱里啊。”
“所以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虽然能够理解现在的事实,但对于这个理由,我无论如何都抓不着头绪。
“罪名有两个……领导、参与恐怖活动组织罪,以及……”
“叛国罪。”
原以为只要听了罪名就能理解。
不过由艾莲达女士口中说出的这个理由,不仅没有能够解决我的疑惑,反而让我的脑袋更加混乱了。
什么跟什么……
就算是不小心,我也不可能会犯下这种罪过吧。
况且我自己也没有印象。
“若再要详细解释的话,就要从你被名为斯格尔的特鲁伊斯攻击的时候说起了……”
慢慢的,我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铁栅栏前。
对于我的举动毫不在意,艾莲达女士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也就是你即将被特鲁伊斯的大刀给击中的时候……”
“已经不抱希望的我和大小姐本以为已经走投无路……”
“可是,让我们无法理解的却是,你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诶?凭空消失……
怎么会……
“到底是为什么……”
按理来说,被那怪物从正面给上一击,无论是谁都必死无疑的才对。
可我现在别说死了,就连伤痕都没有见到一点。
“不知道……”
艾莲达女士认真的说着,但无论她多么正经,我都无法做到不去怀疑。
消失?怎么可能。
那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我还以为我铁定没救了。
可是,我现在还活着。
“怎么……可能……”
“或许是很难以置信的话题,但这是真的。”
强而有力的话语中充满了让人不得不接受的力量,我无法承受话题冲击的大脑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依本人拙见,或许是有人在你即将被斯格尔击中的时候的对你使用了转移魔法吧。”
“将我转移了?”
这又是一个谜团。
“嗯。又或者……”
“是你自己干的。”
“诶?”
艾莲达女士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也就是说她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等、等等……这是什么意……”
“这是上头的意思。”
艾莲达女士很无奈的说道,我听的出她也心有不甘。
“继续说明吧,在你消失之后,我和大小姐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返回王宫……”
无视与我的疑惑,艾莲达女士以铿锵有力的嗓音继续说着:
“可回到王宫的我们,才发现王宫也遭到了袭击。”
“王宫被……?”
这就更不可能了……
守备森严的哈梅尔王宫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应该连一只老鼠也放不进来的才对。
“被名为狐鼠的食人鬼大军袭击,就连王国的骑士们都惊慌失措……”
她为了振作起来而摇了摇头,再次坚定的看向了我的眼睛。
“总之,那时是整个城市都陷入恐慌的混乱状态。我们损失惨重,在摆平了狐鼠后我便立马派人去寻找你,然后在郊区的下水道入口发现了你的身影……”
“下水道……”
“也就是被我们认为的,狐鼠进行突袭的入口。”
为什么我会在那种地方?
而且,总感觉艾莲达女士在针对着我。
喂喂,这不就好像是……
“这不就像是我是犯人一样吗……”
“而事实上,上头也是这么认为的。”
“诶?”
她在说什么?
我是犯人?怎么可能。
“上头认为,你就是这次袭击事件的主谋。”
艾莲达女士柔软的嘴唇有规律的张合着说道:
“而你,其实也是一个强大的魔法专家。”
“等、等等!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小就没怎么接触过魔法啊!”
“是呢,根据你的个人档案,我们也没有发现你有学习过魔法的记录。”
“那样的话……!”
“即使如此,光是躺在下水道入口和从我们面前凭空消失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国家给你定罪了。”
“国家……”
是国家的意思么。
原来如此。
这种潮湿的监狱,散发着寒气的空间,我在这里的理由竟然是这样么。
“卡尔▪托夫兰克先生,刚才也说过了,您犯罪了。”
“至少国家是这么认为的。”
突然的称呼的改变让我不由得不安了起来,而这也让我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了一份自觉。
可是,我仍然做不到这么简单就接受。
怎么可能啊,这种事情……
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却被无理由的关进了这里。
太不合理了吧……
“怎么会……”
艾莲达女士看着我,叹了一口气。
“还请您接受,卡尔▪托夫兰克大人。现在的情况是国家认为你有罪,因此才将你逮捕的。”
“代表这个国家的人认为,你是伪装成平民接近大小姐的恐怖分子,就是你引起的那场食人鬼的大袭击。”
我?真是荒唐。
“那场袭击按理来说绝不可能由我想引起就引起吧,而且就算是我,我又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做到呢?”
很明显的,我不具有引发这种袭击事件的能力,为什么艾莲达女士无法理解这点?
“您说的对,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因此我们才只是将你拘捕,而并没有直接处刑。”
喂喂,还有更糟糕的下场吗。
“还有你的戒指……这也是我们对你产生怀疑的关键。”
“戒指……?”
下意识的,我看了看我右手上的这个小东西。
这次的它没有闪耀着骇人的光芒,而是如同睡着了的孩子般安静的躺在我的手指上。
“是的,卡尔▪托夫兰克先生,您知道你的戒指是属于什么性质的物件么?”
“难、难道说……是元素抵抗之类的……?”
之前在她与莉莉丝的对话中有听到过,尽管不明白其中的意义,但这个戒指对她们很特别这件事我却非常清楚。
“是么,看来您也已经有所察觉了呢。”
“那么我也就不必解释那么多了。”
可是要知道,我到现在仍然对魔法的事情一窍不通啊。
“是的,您的戒指就是属于可以抑制魔法发动与魔法效果的元素抵抗道具。”
原来如此,艾莲达女士说得如此浅显易懂真是帮了大忙了。
“那么,为什么这个戒指……”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艾莲达女士的表情又添了几分严肃,她以清晰透彻的嗓音洪亮的说着——
“尽管现在是这幅模样,但在我们还处于教堂的时候,您的戒指当时闪着非常强烈的光芒这件事您还有印象么?”
“啊、嗯……”
怎么可能忘得掉。
毕竟当时还看到了那种光景啊……
“那是在物体内部元素量超过其承受程度的时候所发生的元素溢出现象……”
“但由于您的戒指拥有元素抵抗的效果,因此其内部的容量是不会轻易的被充满的。”
“况且您的戒指还是非常强力的类型……”
“强力?我的戒指吗……”
光是元素抵抗就让我足够惊讶了,没想到居然还是属于非常强力的一类的……
“嗯,单就光芒的持续时间与亮度的话可以说是上上级的吧……”
“这样的戒指照理来说是不可能发生元素溢出现象的才对……”
艾莲达女士看起来也很疑惑,似乎她也有很多没弄懂的事呢。
“但是事实却是它的确发生了,卡尔▪托夫兰克大人,您在那之后不是用手去触碰了那枚戒指吗?”
“啊,没错……”
“处于溢满状态的戒指接受到您的手所携带的外来元素,于是便产生了元素释放……”
“而这股元素,就是上面的人认为的,引发食人鬼袭击的原因。”
释放的元素……食人鬼的原因……?
从释放为止我倒还听得懂几分,但艾莲达女士突然的一句话让我感到了彻底的不适应。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我疑惑的样子,艾莲达女士才略带焦虑的解释了起来。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您让巨大的元素从戒指中被释放出来,而这些元素吸引了拥有**的食人鬼们,将他们叫了过来。”
“可是,食人鬼不是从70年前就被……”
“那都是你所做的把戏,具体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
“诶……?”
她在说些什么……
“尽管没有具体的证据,不过就算有恐怕也被嫌疑人给销毁了吧。本次的嫌疑人非常狡诈,用我们不知道的方法引发了这次恐怖袭击……”
“这是……什么……”
“这就是国家对外宣称的,对这次事件的解释。”
冷淡的,毫无表情的,艾莲达女士一字一句的说着。
“为什么……”
“抱歉,托夫兰克大人……”
“你没有任何过错这件事,我和大小姐都是清楚的。”
尽管嘴上表露着歉意,但她似乎也无可奈何。
“可是,国家却并不这么认为……”
“要知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态,无论如何都是需要一个负责人的……”
“和证据、事实什么的没有关系。”
“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你刚好最适合成为这个负责人罢了。”
或许我,也早早地就有所察觉到了吧。
也就是说,自己是被国家当成牺牲者了。
明明没有证据,明明是不曾有过的事实,却还是将谁都不愿意承担的责任强推于我,让我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替罪羔羊。
明明是这个国家管理的问题呢。
这就是,这个国家的选择吗……
“是么,是这么回事啊。”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的不合理,不论怎样的违背事实,我也只能认命吗。
国家现在应该是抓不着犯人的一点线索吧。
这个时候,就只有由我来扮演坏人了吗……
“……”
亏我之前还问了那么一大堆呢。
真是的,关于我被关在这里的合理性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不是么。
有的只是,这是国家决定的这一个理由罢了。
“时间不多了,是时候说出我这次的来意了……”
艾莲达女士略带抱歉的表情只有一瞬,之后就又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的脸。
“卡尔▪托夫兰克先生,我这次不仅仅是来向您说明事情经过的。”
“我还是来,向您进行交易的。”
“交易?”
先把我抓起来以后再交易吗,哈哈……还真是特别的做法呢。
“这次的交易并不是国家的意思。而只是我,还有莉莉丝大小姐两个人的愿望。”
“怎么……回事?”
没有将心中的不悦表现在脸上,我带着一线希望的听着她的说法。
“通过大小姐尽心尽力的请求,国王终于通过了她的这一个愿望……”
莉莉丝她,为了我……?
“卡尔▪托夫兰克先生……”
艾莲达女士异常正式的喊着我的名字,我预感到了接下来的话或许可以左右我的一生。
然后,果不其然——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三个选择——”
艾莲达女士握着剑柄,更加的挺直了腰,大声的宣告着:
“第一,你是准备没被发现证据,而一生都作为嫌疑犯在这个监狱里度过吗……”
真是荒唐。
“还是说二,你想被抓到证据,然后送上法庭判处死刑吗……”
无理取闹。
“还是说……”
简直不可理喻。
激情澎湃的宣读着我的未来,我到现在都还处于恍惚状态。
只是,我知道,我必须选择。
“还是说,作为本国的公主——哈尔格维亚▪卡莲斯▪莉莉丝三世▪哈梅尔大人的专属骑士……”
就算是无理取闹也好,毫不讲理也罢……
“以你真诚的热情和绝对的忠诚……!”
“为莉莉丝大人奉献你的一生呢!”
只是,我的人生就将会被这无理取闹的东西给决定。
“真是的……”
我略带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最后一句话不就是直接的命令吗。
而听到这句话,我在内心中则不由得微微的笑了。
“真是的,这么拐弯抹角……”
为什么,对于这样的状况,我却有一丝愉快的感情在里面呢?
“这样的话,不就相当于只有一个选项吗……”
我非常幸运。
对于她们为了我而创造出的这个选项,我想我必须得由衷的感谢吧。
“我知道了啊……”
是啊,我别无他法。
想必她们也一直都为了洗刷我的罪名而不断地努力着吧。
“没办法了吧……”
或许之后的道路会很艰苦吧。
而饱受舆论轰击的我作为保护者的一方在世间露面也一定会有很多不便吧。
真是的,真不知道国王大人在想些什么,居然会同意莉莉丝这么无理的要求。
只是,也正因为此,我才有了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
“如果说选项只有这一种的话……”
如果说,我真的是被这个国家当成牺牲者了的话……
“那么……”
那么,能够制造出这么大规模的袭击,以及如此自由的使役食人鬼攻击王宫的我……
便一定是一个拥有相当程度力量的怪物吧。
即便是这样的我也可以的话……
就算是被世间认为是怪物也无所谓的话……
那么,就让我……
“那么就让我,成为莉莉丝公主的怪物骑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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